我本是蛮荒女子,城破家亡后被充了敌国军妓。
敌国将帅见了我后大惊失色,想再续前缘。
可为了活下去,我只能温顺的躺在他的副将身下。
......
蛮地失守,家国破败。
我随着蛮地那些身着锦衣华服的夫人小姐,一同入了邵国军营。
几个不愿委身他人的,死在了营口。
剩下的都充了军妓。
在她们当中,我这个青楼名伶反倒成了那个最出彩的。
我懂得如何伺候人,也能受住那些个粗鲁生硬的对待。
「巧儿姐,你救救我罢!」
「我不能去主营……」
跪在地上,拉着我衣袖哭喊的女子,是曾经几次在街头斥我狐媚子的金家小姐。
我拉住她的手,让她起身。
「金姑娘,你爬上了邵国主将的床,若能留下,便不用受这万人欺的苦。」
她拼命摇头,泪花带着脸上的尘土,甩得满脸都是。
谁都知晓邵国主将,在外有个活阎王的名头。
杀人如麻,手段残忍。
先前召去的几个军妓,都没能活着走出那营帐。
金家夫人、姨娘齐刷刷地跪在我身前,求我替她。
我这人最大的毛病,就是耳根子太软。
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。
还没反应过来,人便被押着进了主帐。
帐里灯光昏暗,只能依稀辨清床榻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。
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,还有我身上低廉的香薰气。
他一把将我捞起,狠狠地丢在床上。
像是例行公事一般,撩开了我的衣裙,欺身而上。
我咬住手指,忍住痛意,嘤咛出自认为悦耳的声调。
谁料他突然伸手,将我的嘴紧紧封住,血腥气愈发浓重。
「如此聒噪……当心我卸了你的舌头!」
像是被拆掉了全身骨头一般。
身上没有一处是舒坦的。
那人起身,执起一利物,抵在了我的喉口。
冰冷的刀刃凉得我背脊冒汗。
「将军,究竟有何不满?」
「你并非官家小姐?」
我推了推刀柄,稳住了呼吸。
「我是青楼出身,莫非将军嫌弃?」
他点起烛火,推到我面前来。
霎时间,四目相对。
这张脸,我再熟悉不过了。
「原来宋郎,竟是邵国将军。」
突然,屋里灌入一阵冷风。
帐门口被晚风吹开了一条缝。
他拾起地上的衣物,披在我的肩头,动作瞬间轻柔不少。
「将军,你可有话想同我说?」
帐外。
几个衣衫不洁的女子缩在了一块儿,围坐在饭桌前。
她们往嘴里僵硬地塞着馒头,双眼却不时地抬起瞄着主营门口。
「金夫人,这是我的座位,请让开。」
几人皆被一惊,仰头看向我,跟见了鬼似的。
眼睛睁得老大。
「宋将军,很中意我。」
我接过金夫人手中的瓷碗,推椅落座。
「薛巧儿……不愧是个狐媚子,什么男人都降得住。」
金如梦悻悻地低语,却被身边的金夫人给拍了一巴掌。
「薛……姑娘,这次是你出手相助,金家欠你一份人情。」
我晗笑俯首,只当接了她这份谢意。
夜里,我挑起灯,摸进了主营。
帐里突然多了一抹清香。
我一看,帐里摆上了几盆没见过的野花。
宋臣徽擦拭着配剑,见我来后,将它随意搁置在一旁。
「将军,让我来伺候吧!」
我一手轻解衣袍,一手贴上了他的腰间。
好不容易找到了解扣,却被他摁住了手。
「你心里有怨?」
我提起的唇角慢慢低落。
抬起眸子,对上了他的眼。
「巧儿不敢,异国的低贱军妓,想保住小命,不得不伺候你们这些军爷。」
他的手紧了紧,捏的我有些发疼。
衣服不让解开,我便勾手踮脚,吻在了他的耳旁。
宋臣徽喘着粗气,放开了我的手。
像块烧红了的木头一样,立定了片刻,又将我推开。
「薛青,我可以救你!」
他哑着声音,双眼渐红。
「半月后运粮的车队回来,你躲进粮车,等行路一日后便逃出,问路至宋府,拿着我的牌子,便能通行无阻。」
「将军何意?我需谁救,人活的好好的,过得也不算差,将军收我做个什么?浣衣奴婢?伺候的丫鬟?还是……暖床的贱妾?」
我低头嗤笑,再看向他时,眼里多了几分决绝。
「将军是将军,宋郎是宋郎,宋郎已经死了,薛青认了。」
对于我拒绝了他的「好心」此事,宋臣徽显得格外小心眼。
他日日召我,可每次见我进来时,总要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。
营帐里的活儿,都推给了我干。
我明明不会做饭,他都要我日日下厨,给他做出个三菜一汤。
自己吃也就罢了,还逼着我和他一起用膳。
「真是越做越难吃了,这还比不上三年前……」
他锁紧了眉头,喝下了那一碗寡淡无味的汤水。
对于三年前,我闭口不提,也不愿提起。
当年,他于我心中有多么重要。
现在,就有多么讽刺。
扮作过路良商,与我薛家交好,实则是为了利用薛家接近蛮地城主之女。
将她哄骗去邵国,再对城主来个先斩后奏。
临行之时,又随意甩我一个承诺,害我苦苦等了三年之久。
「粮车五日后便来,你莫要耍脾气了,保命为重。」
「怎么?将军也要将我处死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