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们被我眼里的寒光吓的腿软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竟没一个敢上前。
柳氏气的脸都青了。「反了!真是反了天了!」
正在这时,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:「都在吵什么?」
是我爹,当朝永安侯,沈威。
柳氏一见我爹,眼泪立刻就下来了,「侯爷,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!惊鸿她……她不仅毁了夫人的遗物,还想对我们动手!」
沈清瑶也立刻扑过去,拉着我爹的袖子哭诉:「爹爹,女儿只是想看看姐姐的簪子,姐姐她……她就把簪子给毁了……」
我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又看了看地上那截弯曲的金簪,眉头紧锁。
他常年镇守边关,最近才回京,对我这个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瘦弱胆小的模样。
我没解释,只是平静的看着他。
我爹沈威,是个纯粹的武将,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后宅这些鸡毛蒜皮的阴私算计。
他沉默半晌,忽然开口:「你的马步,是谁教的?」
柳氏和沈清瑶的哭声都顿住了。
我答:「武馆的洪教头。」
「他教的不错,」我爹点点头,然后话锋一转,声音严厉起来,「但你身为侯府嫡女,终日与一群粗鄙武夫混在一起,成何体统!从今日起,禁足在院中,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踏出半步!」
柳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。
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,那不是纯粹的愤怒。
禁足的日子正合我意。
没人打扰,我正好可以专心练功。
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。我的灵魂来自一个全民健身的时代,前世的我,是个拿奖拿到手软的格斗冠军兼健身教练。
一朝穿越,成了这个手不能提、肩不能扛的侯府嫡女。
刚来的时候,我整日头晕眼花,走两步就喘。府医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,得静养。
于是,我眼睁睁看着沈清瑶她们,为了嫁个好人家,天不亮就起来练琴,练到手指红肿;对着字帖一写就是几个时辰,累的腰都直不起来;为了显的腰细,更是勒的自己喘不过气。
这病态的内卷,看的我叹为观止。
我不想过这种日子。
于是,当她们在比谁的绣品更精致时,我在研究人体肌肉群。当她们在讨论哪家公子的诗写的更好时,我在计算每日蛋白质摄入量。
我向我爹请命,说女儿对琴棋书画实在没天赋,但对祖传的武学颇有兴趣,请求去自家开的「威远武馆」当个教头。
我爹当时以为我疯了,但看我态度坚决,又念及我身体孱弱,想着让我去活动活动筋骨也好,便鬼使神差的同意了。
他大概以为我只是三分钟热度。
但他没想到,我把宅斗的精力全用在了健身上。不到一年,我不仅身体好了,还练出了八块腹肌,一拳能打退武馆里最壮的师傅。
这一次的禁足,名为惩罚,实则在我看来,更像是一种保护。
我爹,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。